Apple Kuo

　

妳從小就都很乖

很配合






就算肚子餓了也只會用眼睛說


　



剛抱妳回來時妳不像一般幼犬會哭


　



連將燈關了留妳獨自在房也一樣很安靜


　



那時還以為妳是啞巴


　



醫生說是妳的穩定性高才能任我擺佈






但其實妳是很神經質的






我知道

妳如此配合






是因為妳的世界裡只有我一個


　



因此

當曾有人問我「是人(他)重要還是狗(妳)重要？！」時






我不加思考的就說「當然是狗(妳)」


　


那個人曾經背著我傷害妳

我知道

對不起






媽總說我對妳太寵太保護　將妳養成溫室裡的花朵


　



但誰叫妳是我的第一個寶貝






有時把妳養得太胖　醫生說必須減肥






有時忙得沒空幫妳洗澡　讓妳髒得像隻流浪狗






有時將妳的毛髮剪得很滑稽






有時將妳剪得像長壽公公






但只要對妳鼓掌拼命讚美

妳就會以為妳是全世界最漂亮的






因為妳只在乎我的感覺






這些年來

妳認識的豆豆走了






被妳兇過的恬恬與妞妞也不在了






妳看著家裡每個小孩成長






她們開始學爬時　妳在旁邊






她們牙牙學語時

妳的名字也是她們懂的字彙






雖然有她們在的時候　妳就不是鏡頭裡的主角






卻總會在我幫她們拍的照片中也看到妳






就連小布來了後也是






是妳會湊熱鬧嗎　






還是不想被忽略


　



而看著她們越來越大時

是不是就像她們會問為什麼妳都沒長大一樣奇怪






成長中的她們並不懂妳跟人一樣也會老






因此當有一次跟她們說

妳會看不到她們小學畢業時






她們都紅著眼說不要






可惜我不是神仙啊






近來妳的狀況越變越糟






但不管是癌是老化還是壞死






住院開刀打針吃藥

已不是妳身體能負荷的






我能作的只是讓妳在熟悉的地方

順其自然






當昨天妳開始無法吃飯

連水都喝得很少時

我就知道了






只是我不知道

這過程需要幾天時間






Vivi說要看妳

她媽不肯 怕她哭

而我也不想讓她知道妳現在的樣子

希望妳不介意






流淚的事

我作就好